许多银子还不够,你就不能自己想些法子?你这个掌柜怎么当的?”
“请老爷息怒,小可知错了!”张丰山赶紧跪下磕头,一边说道。
“你自己去想法子应对!我看城里也没有哪家铺子像我家‘德盛’,投进去那么多银子的了!”秦金旺怒气冲冲地说道,“要是我家的其他铺子也都像你‘德盛’,只会老张嘴来要钱,我家家底岂不早都被挖空了?”
张丰山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磕头唯唯应喏,然后退了出去。
回到当铺,张丰山一番苦思冥想,想不出什么法子。一来要保证开门迎客,二来要确保还有银子应付典当顾客,怎么才能做得到?而银子其实就要耗完了。
张丰山想再把典当规矩定得更苛刻些,让顾客知难而退,将顾客赶到别家去,别来自家当铺典当。但刚才老爷已经狠骂了一通,非经他同意,不能再改变典当规矩。如何是好?看着前面伙计还在忙着应付来典当的顾客,张丰山有些心烦意乱。
张丰山交待让伙计们办事慢些,不必着急,拖着办。伙计们也是心领神会,每一单买卖都慢腾腾的办理,态度也不和气,不时还给客人脸色、言语以奚落刁难客人。可是这些来典当的客人似乎都能忍,就拿了物件来典当,还有两次甚至三次来当的,说是家里急用,银子总不够。
张丰山在掌柜房里坐不住,便到前边典当室看看,然后又到库房看看,到处都堆着典当下来的当品,愈加烦闷。
正看着这些典当品出神之际,张丰山却忽然想到一个解困之法来!“我何不就将这些典当品拿去别家当铺当了,不就有银子了吗?反正先当与他们,等过了年节,自己店铺这边有陆续要赎回的,自己也陆续去赎回,正好!”
想到这里,张丰山不禁一阵欢喜,他为自己想到的妙法而得意。当然,他知道,这事得悄悄地进行,不能让别人,尤其不能让其他当铺的人得知,否则便有可能功亏一篑!
于是,张丰山即时就安排心腹伙计,并及他们的亲属密友,悄悄从铺里拿出当品,到其他三家当铺去典当,换银子回来,以敷使用。
当然,张丰山的伎俩却没能逃过江奎的眼睛。开始当铺的买卖好了些,江奎知道是德盛当铺改变典当规矩的结果。但不过两三日,江奎便察觉到了异常的端倪。有些自家当铺悄悄拿去当与德盛当铺的物件,竟又莫名其妙地被顾客拿回来当给自家当铺,尤其那些玉石和象牙饰品,是本铺特有的,一旦出现在顾客拿来的典当物中,便格外引起江奎的注意。
江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便来向卢嘉瑞禀报,商议应对之策。
“这下已经摆明了,德盛当铺银子耗光了,不得已将顾客的典当品拿来当了换钱呢!江掌柜,收拾‘德盛’的机会到了,你看怎么办吧?”卢嘉瑞一听江奎说的,便说道,“三四日前,‘德盛’的掌柜来找我,欲借五百两银子,就想以典当品做抵押,我不同意。因为这典当品是有主之物,顾客随时都有可能来赎回的。我听占宣立说,后来他叫他们拿宅院来抵押借银子,秦金旺大概不愿意拿家产基业做抵押,便没有再来提借银子之事。想不到,他们竟然想出如此下策,自动跳入咱们彀中!”
“老爷高明!咱们将他们拿来当的,原来却是我家拿去当与他们的物件的当票,去他家要求赎回,他当然拿不出来,咱们便告他侵吞未到期当物,要求他们按市价退赔,这下他们便会赔惨了。弄不好还可要求官府判定他们品行不端,不能做典当买卖,勒令他们关张呢!”
“嗯,正是这样。”卢嘉瑞笑着说道,“不过事情还得做仔细一点。先不动声色地收他一段时日回当物件,让他多拿些回来,他拿来越多,咱们以后赚得越多。你要仔细辨认那些当品是我家原来拿去的,做好登记,找出对应的当票,准备使用,不要搞错了。”
“这个自然。”江奎应答道。
“还有一个,到时我家当铺要把铺子关门歇业,免得他们一边在那边拖延应付,一边派快足到这里来赎回当品回去应付。”卢嘉瑞说道。
“这个好办,咱们就年节前提前关门歇业过节,而对他德盛当铺突施冷箭,让他们措手不及。”江奎说道。
“今日初几?”卢嘉瑞问道。
“今日是腊月十二。”江奎答道。
“那好,你就腊月十五在铺子门前贴出告示,通告顾客本铺腊月二十关门歇业过节,请有需要典当或者赎回当物的顾客,抓紧前来办理。而这些日子,你就继续抓紧安排当品送去‘德盛’典当,逼他们也多点拿来回当给咱们。等到你二十日店门一关,二十一、二日便安排人手将他们拿来的回当品,集中拿当票去要求赎回。他们自然拿不出当品来,你们便在他德盛当铺里闹腾,然后即刻将他德盛当铺告到县衙门去。”卢嘉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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