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而去。不多一会,卢嘉瑞看见蔡京的骑马在前边狂奔,他再夹马背,催马追去。看看要就接近了,卢嘉瑞回头看一下,竟也看见后边远处方才对战的对手也正举着长枪,率领两骑军士跟着追来。
卢嘉瑞心头一惊,难道陈偏将与沙孟两个都已经败下阵了?前边狙击溃败了?一种不祥的念头涌上脑际。陈偏将不敌这对手是不出他的意料的,但他与沙孟两人抵敌应该还是可以的,至少不会至于这么快就败下来。这时,卢嘉瑞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性命之虞的担忧。
卢嘉瑞的马跑得飞快,看看就要追上了,忽然蔡京马失前蹄,“扑哧”一下,翻倒在地,卢嘉瑞跃马就到跟前。蔡京打个滚,急翻过身来,惊恐地看著卢嘉瑞。卢嘉瑞迅即将大刀扔到一边,跳下马来,朝蔡京作个揖,然后将蔡京扶起来,换到自己的马上,一边说道:
“有人出钱收买少保大人的头颅,我等原本要做这单子买卖,如今我不杀少保大人,请少保大人赶紧逃走吧!”
惊疑中,蔡京在卢嘉瑞的帮扶之下,爬上了卢嘉瑞的坐骑,依旧向着太原方向狂奔而去。卢嘉瑞也赶紧上了蔡京原来的坐骑,岔向一边的小路跑去。
“壮士高姓大名?将来有机会下官好报答一二!”蔡京忽然回头问道。
“在下卢——嘉——瑞——,不劳大人记念!”卢嘉瑞却特别大声地喊道,还将自己的姓名说得特别清楚,然后狠狠一夹马背,从小岔路上迅速窜开去。
卢嘉瑞跑的是岔道小路,换来的又是蔡京坐的一匹稳妥却跑得不快的马,卢嘉瑞只有拼命催马奔跑。他不断的用双脚夹那马肚子,马还是跑不起来。卢嘉瑞性急,干脆不断用缰绳狠狠抽打马的后背。
几次抽打之后,马匹居然暴怒起来,忽然间在蜿蜒高低不平的小路上不顾一切地拼命向前狂奔。卢嘉瑞此时也是狂燥不已,马匹越是疯狂奔跑,他越是抽打得狠,竟至于人与马都疯子一般,没命的只管往前冲。
疾驰不多一会,飞一般狂奔的马猛然间紧急甩头转身,回向相反方向,卢嘉瑞猝不及防,被抛摔开去——原来前面是一个陡坡,马跑得太急,几乎冲下坡去,紧急转回,马的双后脚已经跌下陡坡,两前脚还爬在陡坡上。卢嘉瑞被摔下陡坡,滚了下去,马匹努力攀爬几下,却爬回了坡上去了。
卢嘉瑞滚下陡坡,脑子还清醒,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没有树木抵挡,没有高一点的杂草,也没有突出的石块什么的,卢嘉瑞的身子只顺着陡坡滚下去。好在他身穿甲胄,头上绑紧了头巾,身体保护得还好,不至于轻易被摔伤。
卢嘉瑞脑子在被甩出的瞬间好像忽然清醒了很多,生命的意志依然坚强,不至于被甩被滚懵了,糊里糊涂的伤了残了死了去。
“嘣”一声,卢嘉瑞滚出了陡坡,凌空掉了下去,落在一条河里,狠狠的沉了下去。河水的寒冷登时有如针刺一般,让卢嘉瑞更加的清醒起来。
幸好卢嘉瑞小时候学会了浮水,不然这回要淹死在这无人知晓的河里了。他努力往上划水,冒出了水面。他感到沉重坚固的甲胄,极不方便在水中游动。他顶着寒冷,将甲胄脱去,把头上的绑带头巾通通都扯了,然后向岸边游去。卢嘉瑞一边游,一边抬头看看两岸,竟都是陡坡或绝壁,并没有好上岸之处。
二月里虽已经是春天,但这回正是春寒陡峭,河里的水恰是冰雪融化汇流而来,是刺骨的寒冷。
卢嘉瑞一边努力顺流游去,一边找寻可以上岸的岸边。家人的音容笑貌、经历往事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际浮现而过,难道就要这么死去吗?关于死的念头偶或一闪而过。
然而,这时候,那些和扣儿以及新婚妻子栾小姐的闺中美事却不断的翻涌上来,给了卢嘉瑞极好的安慰以及求生的渴望与勇气!
卢嘉瑞振作一下自己的心神,睁大眼睛,扫看河面和两岸。忽然间,他看见几条黑灰黑灰的东西漂浮在河面上,他努力向上挺一下,发现是几段大大的木头。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让卢嘉瑞十分惊喜,一定是有人在上游伐木而后流放木头漂到下游去。他赶紧靠过去,努力爬到一段大木头上坐稳。这下好多了,虽然还是冷,但起码不必再费力去游水了。
卢嘉瑞在木头上稳稳地坐定,任由木头顺水漂流,一边继续寻找可以上岸的岸边。
这时,在瑟缩之间,他想到了这次阵战,竟然遇到了跟自己相匹敌的对手,这个敌将确实身手非凡,几乎使卢嘉瑞后悔以前自己曾有过的以为天下无敌的狂傲,这个教训也差点要他用命换来。
卢嘉瑞想到陈勇和沙孟他们,他们武艺应该比自己逊色不少,本来就明显不是敌将的对手,战败了也不奇怪。他只求老天怜悯,他们两人抵敌一个,能临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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