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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证据休要反诬他人栽赃陷害!”陶老爷喝阻道。
“禀报老爷,卢嘉恭确实是在安顺药铺抓的药,所呈药方子上就写有抓了多少副药,收了多少钱,还写有安顺药铺名号和伙计的签字,这足以证实了药是在被告姚掌柜家药铺抓的。至于配错药之事,所呈原告卢嘉恭拎来的一桶药渣,请老爷传唤一老郎中来,摊开药渣分辨,再核对药方子,便知分晓。至于配错药之后对病人之毒害也可请郎中鉴定!”占宣立禀告道。
“说得有理。”陶老爷掣下一个令牌,吩咐道,“陈东,速到衙门前安正大街左边朱家巷,找到那李老郎中家,将李老先生请来。李老先生行医多年,医术精湛,又近便,请他来一趟,正当适合。”
“是,小的领命!”陈东领了令牌出去,不多两炷香功夫,即带了一位老先生来到堂上。
“老朽李桂叩见知县老爷,不知老爷传老朽来,所为何事?”老先生叩拜后说道。
不用说,这老郎中李桂就是瑞安大药铺的坐堂郎中郭老先生的师弟,他正好就住在衙门边上不远,原先卢嘉瑞跟陶老爷商定找他来做鉴证郎中,看起来也是合乎情理。
当然,关于药方子和药渣之事,郭老先生早已经跟他说过了。
“李老先生,本官这里正审断一桩医药官司,劳烦老先生来做个鉴证。”陶老爷说道。
“老爷差遣,老朽理当效劳!”李郎中答道。
“姚安顺,你且看看,这药方子有你家药铺名号和伙计的写字签名,是否属实?”陶老爷把药方子拿起,书吏接了拿给姚掌柜。
姚掌柜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递给自家伙计看看,伙计说道:
“回禀老爷,上边的字确实是小人写的。”
“是不是在给顾客抓药时候写下的?”陶老爷追问道。
“回禀老爷,是的。”伙计可能是被公堂的威严镇住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话都有点战战兢兢,不敢有欺瞒抵赖之心。
“但这也不足以证明这药一定就是在我家药铺抓的,况且就算抓了药,有没有被掉包也无从得知。”姚掌柜赶紧申辩道。
“禀告老爷,那天是草民亲自抓药去的,记得抓药时已是申时两刻过了,天色不早了,家中娘亲又正发病得厉害,草民到安顺药铺抓了药就急急赶回家去煎了服用,并未再到别处,何来药材掉包之说?有谁人自己娘亲病了,正心急如焚要去医治,却要掉包药材毒害亲娘的,如此无亲无人伦之事草民不敢听闻!”卢嘉恭则马上禀告道。
“张善,你去验看问询之中,是否察知卢嘉恭母子平日相处有不和谐之处?”陶老爷问道。
“回禀老爷,小的曾经问及。卢嘉恭父亲早死,母子俩人相依为命,卢嘉恭是个孝子,一向孝顺敬爱其母,在邻里中口碑甚好。这卢嘉恭是个熟手泥水匠,领着镇上一个筑造队伍,农忙时忙农活,农闲时则给人筑造房舍,其母也跟着去打下手做小工,生活过得还算不错。”张善回禀道。
“如此说来,卢嘉恭说的有理,抓药后到煎药中间没有经他人之手,他本身也没有毒害娘亲的企图,可以证明药材没被掉包。” 陶老爷说道,转而问李郎中道,“李老先生,您看看这药方子如何?看看是否有配方失当,足以使病人反受其害之处?”
书吏下来,从姚掌柜手上将药方转给李郎中。
李郎中仔细看了一会,禀告道:
“回禀老爷,此方是医治伤寒的老方子,源出自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方子又名为‘大青龙汤’,一直以来备受医家推崇,功效确切。现如今这方子所开药味跟原方完全一样,各味药材分量除大枣稍稍多加,其它也保持跟原方一致。此方对症外感风寒兼有内热者,并无不妥,却是一方极常见也是很有效的药方。”李郎中说道。
“卢嘉恭,说说你娘亲的症状。”陶老爷说道。
“禀报老爷,我娘亲有日在地里撒播冬麦,突然天降大雨,躲避不及,淋湿了衣衫。我娘亲回家后不久即感觉不舒服,咳嗽不止,又很是畏寒,浑身各处疼痛。小的就按往常之法,熬了姜汤给娘亲喝,让她身体发汗。俺娘亲喝了姜汤,却不见发汗,病症也一点不见好转,人也是烦躁不安。草民急忙找镇上柳郎中来家诊看,柳郎中诊看后开了这个方子,小的就拿了方子到那安顺药铺抓药,回去煎了给娘亲服用。俺娘亲服用了几日却不见有些儿好转,喘咳更甚,脸部也有些儿慢慢浮肿。但由于柳郎中的方子一向灵验,小的就坚持给俺娘继续煎药服用,谁知就在大前日晚上却突兀的就过世了。哇——哇——哇——!俺娘死得好冤啊!恳请老爷为草民做主!”卢嘉恭讲着讲着,一边哭一边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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