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秘史》

72.情与恨(一)(4/6)

合眼入睡了。伊稚斜浑身疼痛,身心俱疲,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美梦。那宁梦见自己继承了月氏王位,又嫁给了普什图,快快乐乐生活了一辈子。

    伊稚斜梦见回到了匈奴,若干年后继承了大单于之位,率领匈奴骑军扫荡西域,杀了普什图与塔布,为哈图报了大仇,又将那宁抢来做自己阏氏。梦境正与现实相反,在梦中,那宁是事事殷勤,百依百顺,哄了伊稚斜满心欢喜。

    伊稚斜孤身陷入敌营,心中正是苦恨交加,而恰逢这个梦,给了他不少力量,一直支撑着他走出牢笼…。

    次日,太阳高高的升起,把公主寝帐内烘的暖洋洋一片。伊稚斜朦胧之际,觉得浑身酸痛,忽然听见有人叫喊道:“臭小子,还不起来,你真是太懒了。”

    他一睁开眼,见那宁正高高兴兴看着自己,揉了揉眼睛,又瞧见那宁身旁站着普什图。伊稚斜猛地起身,咬牙切齿瞪着普什图。如果说伊稚斜看那宁的眼神是贪婪与爱慕,而盯向普什图的眼神则比恶狼还要凶狠。

    那宁公主叱道:“小畜生,你怎敢这样瞪着翖侯大人,是不是又想…?”她本欲说“又想讨打”,话说一半,忽然想抖一个小机灵。片刻之后,她脸上现出一幅委屈的神情,扯着普什图的衣袖,躲在了普什图的身后,可怜巴巴地道:“翖侯大人,你瞧这小子多凶啊,你可得帮我好好管教管教,若是管不好,你可不能走!”

    伊稚斜眼睁睁看着那宁公主这般作态,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又酸又痛的滋味,这种情感影响下,心中对普什图的恨意更加汹涌如潮。一瞬间,伊稚斜周身杀意凛然,如化为一只凶兽,双手扒住牢笼们,将锁链摇晃的哗哗直响。

    那宁作势就要搂住普什图的腰,焦急地叫道:“翖侯大人,你快管管他吧。”

    普什图身居高位,一生所见大风大浪无数,什么阴谋诡计都休想轻易逃过他的法眼,更别提那宁公主这一点点天真的小心思。他瞧的明明白白,那宁看似慌张,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而伊稚斜的伤势可比原来更重上许多,显然是昨夜又受了刑。如此看来,该害怕的实应该是伊稚斜,而非那宁。

    普什图向侧面一躲,使得那宁抱了个空,笑道:“既如此,臣便将这小子带走,以免惊到公主。”那宁眉头深锁,急道:“那怎么行?”普什图道:“公主这样可令臣着实有些为难啊!”

    那宁只得正色说道:“还是将这小子留在我住处吧!我一个人怪无聊的,这小子长相虽粗鲁,也能给我解解闷。”她一转身,正要再闲聊几句,可普什图向后一退,躬身拜道:“那样也好,只是公主莫要在给此人用刑,若不慎将他打死,可就大事不好了。”微微一顿,又道“臣不敢打扰公主休息,先行告退。”话刚说完,人已经退到了寝帐门帘前。

    等到普什图走出寝帐,那宁嘟嘴道:“哼!人家话都没说完,就着急走了,真…真…气人,哼!”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跺脚。她侧目一瞥,见伊稚斜还在呆呆看着自己,当真是气不打一处。转眼就把普什图的话忘在脑后,提起驯兽棒向笼内捅去。

    伊稚斜惊呼道:“你这女人怎么喜怒无常?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要打我!” 伊稚斜一怔之下,已经被重重的打在胳臂。他虽痛在身上,可自那普什图离开,心中却是舒畅许多,至少不用再瞧那宁对自己的仇人献殷勤。

    而在那宁的眼中,伊稚斜就和牲畜一般无二,因此这匈奴语也与羊咩马嘶差不太多。她可顾不得伊稚斜说的什么,只想着将此人痛打一顿,以泄心中的烦闷。两人又同昨日一般,围着牢笼一圈,追打胡闹起来。

    这般打斗,牢笼外的人只求胡乱打中对方就行,而牢笼内的人需要在极狭窄的空间内尽可能的躲开对方的攻击。时间一久,伊稚斜的身子练的越发灵活。有这么一会儿,那宁连着打出十余下,却是连伊稚斜的衣角都没碰见。

    伊稚斜咧嘴一笑,正要嘲弄几句,却见那宁脸色渐沉,神情有些失落。他心道:“这个女子早晚要做我的阏氏,我且让她打上几下,哄她开开心又如何?”

    只见那宁驯兽棒又即照头甩了过来,伊稚斜身子向左撤,假装慢了半步,被棒上的铁棘刮出几道血痕。

    随即就见那宁嫣然一笑,说道:“臭小子,被我打中了吧!” 伊稚斜又装出一幅惊恐的神情,随便叫喊几句。如此这般,伊稚斜每隔上一会儿,就让那宁打中一下,哄的那宁意兴盎然。

    两人这一闹又是一下午的时光,那宁发泄了心头闷事,只感身子乏力,坐在地上望着帐外怔怔出神。伊稚斜什么也不做,也只静静地看看她。

    那宁忽然叹出一口气来,幽幽地道:“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唉!”这话也不知是向自己说的,还是再问伊稚斜。只听那宁又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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