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儿子记下便是了。”慕容霸不住的向母亲颔颔首。
“切莫在人前提你母家之往事,切不可提冒顿单于之事。”
慕容霸不解的问,“这是为何?”
母亲缓缓抚着霸儿的头,轻轻说道:“你舅兰建和为娘原是匈奴之人,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慕容霸轻轻点点头。
“被你父王吞并之后,我们姐弟俩作为质子困居这棘城之中。你父见你母亲容样貌美,不同于所识之贵族世家女子。遂收纳为妃子,宠爱异常,本就惹得他们王族心生嫉恨。你若做一个太平王子也就罢了,奈何你父又如此偏爱于你。你舅悔不及当初教你骑马,你若就是一介文臣,或许平安无事,可你偏偏不安分要做一个军士。唉……”
“母亲,我慕容家族人人都以能上阵杀敌为荣,在这乱世之中,若不能在这军阵中建功立业,光读着破书,有甚用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慕容霸昂然回道。
“诚汝所言,然母亲本为匈奴质子,你看着慕容家族,燕王世子莫不出于段氏部族,为母不想你有什么伤害,但求平安就好,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父宠你过甚,诚高姐姐所言,幸焉,祸焉。”
“原是母亲多虑了,现如今燕国朝堂之上人才济济,各族百姓也齐聚于这棘城之中。母亲的匈奴部族现如今也被委派州官县吏管理。今日之事若不是儁哥哥所言,诚难行焉。母亲放宽心,你儿就安心做个燕国臣子好了。”慕容霸见母亲愁眉还是不展,便道:“这次不是还有恪哥哥吗?哈哈”
一阵逗笑,惹得母亲微微一笑。
“母亲,儿子先去兰建舅舅那儿,看看有什么好物什,等出征之时正好用上。”
说着慕容霸走出了宫门,只往兰建之宅去了。
这一日,王宫前的空地上,朔朔的北风吹拂着矗立的大燕军旗,这燕王五百人亲信卫队,依次列队两侧,他们都是从各队军士中挑出的劲卒健儿。燕国尚黑,军士浑身披暗夜铠甲,身挂雪白披风,在寒风劲吹下,呼呼作响。手持长刀,寒光四射。从军士到马匹都被这黑色的装具覆盖,更接着极北的寒风,更加肃杀。
慕容霸虽说才是舞勺之年,但身高魁梧,已近七尺。母亲又是匈奴人,于常人比更显挺拔。兼其舅兰建送了他一匹通体乌黑,只蹄部发白的宝驹。众人皆云,怕不是乌骓马也不过如此。
慕容霸骑在上面虽说是初历战阵,然气势上已然比旁人多压倒几分。
只见慕容霸缓缓拔出兰建所送之弯刀,指向空中,对众将士道:“我,慕容霸,乃父,亲赐以霸之名。今北地纷扰,四野不宁。尔等俱为军中健儿,所向披靡。愿众将士随我破敌拔寨,霸名于天下。”众人山呼万岁。
这一日,燕王早已出征高句丽,王城之上,唯有世子慕容儁和诸位留守大臣。
旁边的近侍凑近了说道:“世子,此与礼不和,是否速秉我王……”。
慕容儁冷笑道:“他是父王的最宠之子,多说无益。”过一会儿,突然慕容儁暗暗道:“定不复叫其霸。”左右皆惊。
不多时,慕容霸携燕王之亲信卫队,于棘城外于慕容恪所部汇合,向北境开赴。
行军途中,慕容恪问道:“霸弟弟,你说于这行军打仗最紧要之处为何事。”
“臣弟不知,还望王兄赐教。”
“以我之见,在于将帅同心,同食同寝。”
“王兄所言,甚有可取之处,然同食同寝大可不必。”
慕容恪不解的问“你又未曾经历军旅,此意何来”。
慕容霸回道:“夫从军者,无不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为将者,应以料敌为先,战胜为念,于着军旅之小节,将者大可不必在意。若成日里于士卒同甘共苦,却不能战胜敌军,如此有何益处呢?”
慕容恪大为惊异的看着霸弟弟:“吾弟此论甚为惊异,可谓惊人之语。”
“恪哥哥,也不必诧异,我遍观古之众将者,唯一人深为叹服。”
“何人?”
“冠军侯霍去病”慕容霸紧握战马缰绳。
“为何?”
“古来兵家者,行军打仗莫不考虑粮草辎重,排兵布阵。虽李牧白起之名将概莫能外,然冠军侯者,打仗就粮于敌,千里突袭,来去倏忽,不拘泥于定式。行军打仗情况瞬息万变,若拘泥于兵书,再好的兵书也是纸上谈兵。”
“贵不省土,终不负霸之名”慕容恪感慨道。
过了几日,慕容恪与慕容霸已然行军之北部边城,榆阴,安晋,再往北就是宇文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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