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去投降官军的,奈何全家老小又在杜洪手里。
河南方面,讨伐钟传的制书发出后,河阳节度使张全义被任命为洪州北面招讨使,洛阳防御使郗自照副之,张全义跟朱全忠穿的连裆裤,就去信汴州询问,朱全忠当然让他稳着。
张全义就这样不动如山,郗自照久等无果,大骂张全义不是东西,愤然散尽家财招募了三千人,前几天给李晔上了奏章,奏中如是道:“臣将于来年正月初五带兵入赣平叛。”
没有任何的慷慨陈词,除去格式化用语,全文就这么一句话,李晔万分感慨,连夜飞马答复洛阳道:“爱卿忠义,朕心甚慰,欲速则不达,待朕讨灭淮西,与卿会猎洪州。”
这一腔热血了,有甘肃巡抚那味儿。
因为这件事,朝廷对张全义的态度变差了,今年河南也受了雪灾,张全义请求借粮,朝廷对他的请求表示为难。
洛阳遣使询问,杜让能称病不见,崔胤皮里阳秋道:“去,把报表拿来,让本相看看张全义今年上供赋税多少,回拨一部分,也省得你们老往长安跑。”
河南的赋税自己都不够用,还上缴赋税?
处于半独立状态的河南上缴赋税!你不是开玩笑罢!
就张全义上供的那几个子儿,回拨一部分他也好意思要啊?让他去江西打仗,不是刮风就是下雨,现在来找朝廷借粮,美得他流出鼻涕泡!
崔胤几句话噎得河南使者一句话说不出来,满腔悲愤走出了万恶的度支衙门,决心回去请求张大帅出兵扯旗造反,好在李晔懂事,把崔胤训了一顿,让杨涉好言安抚河南使者。
“崔胤就那脾气,你先回去罢,陛下对河南的德音随后就到。”
俗话说,到了首都嫌官小。
在高官如林的长安,河南使者算个毛啊,想疏通关系,可是所有衙门都说好了似的,一改原来客客气气的态度,大小官员都推说有事,快过年了,咱们也很忙啊,本衙门有事,还要写年度工作总结报告交到政事堂,赈灾整军要忙,新政要忙,度支也要核算,还要筹集运送粮草辎重到关东前线,使者在长安呆了半个月,重要官员一个没见到,只好悻悻回去了。
不过皇帝很讲信用,对河南的德音很快就下去了,不过下得洛阳上下都气炸了肺,李晔对河南的德音是这样的:“把张全义送给朕的年礼折价算还了,让张全义拿着钱买米救灾。”
明年的上供赋税就免了,留州你们自己按省估收罢。
买米,说得好听。洛阳周围各镇不是仇人就是穷逼,有米也不愿意卖给洛阳。免税,洛阳的赋税本来就不上交多少。
张全义明白,朝廷这是在变相逼迫他放弃割据,输诚出兵讨伐钟传,其实李晔很有道理,你不是我的人,凭什么要我赈济你?河南被激怒了,洛阳方面对朝廷的怨恨情绪高涨。
虽然其他的强藩比如河中和宣武都在替河南叫屈,上书大骂宰相们不是东西,当然也还是有人表示了实际的支持,比如朱全忠派李振和丁会送了几千斛米到洛阳解燃眉之急。
张全义之所以面临这么困难的局面,就是朝廷在刻意报复他,你跟朱全忠穿连裆裤,不把朝廷说的话当回事,好,我让你知道厉害。
经过会议讨论,首先杜让能签发文件,以暴雪为由禁止朝廷治下各地贩卖粮食,关中和两川的商人想去洛阳卖粮发财,但是官府不给办手续,没有手续的粮食自然就停在了各地关卡,杜让能担任行长的大唐工商银行也于同时发布实施对河南籍商人的限制贷款和加征关税的制裁令。
一时间,洛阳怨声载道,张全义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当一支来自汉中的商队在都畿道境内离奇遇害的时候,案件虽然复杂,但是洛阳还是本着迅速破案告慰死者安抚家属的宗旨,把马匪的去向定在了弘农和陕县,虽然弘农境内素来没有大规模马匪,离洛阳还有不远的距离,不过洛阳政府有跨境作战抓获马匪的决心。
这些矛盾暂且不说,李晔也顾不上。
定初三年的除夕夜,皇帝重赏全军酒肉,和随驾文武在长沙过年,有刘崇望、崔远、归黯、韦庄、赵匡凝、邓处讷、周尘、赵匡明、赵一真、赵立秋、袁朝宗、裴进等数十人。
席上,宰相刘崇望弹琴,为君演奏了一曲广陵散,赢得满座喝彩,崔家才俊子弟崔远为皇帝和同僚们演奏了琵琶名曲十面埋伏,书记官赵一真和参军赵立秋各唱六朝诗歌一首。
皇帝什么都不会,只是面带笑意默默听。
宴会结束后,李晔写了几封家信。
“芳莺,见信如晤,湖南已定,你还好罢,还有钱花没有?儿子们都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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