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契丹八部情况说与众人听了,当下在政事堂与内阁学士会同兵部做了推演,狄仁杰连夜写了折子,待次日一早,便呈在了上阳宫。
不多时,内官传旨召狄仁杰见驾。上阳宫内,武皇收拾停当,狄仁杰跪请了,赐坐在一旁。
“内阁商议的折子朕细看了,兵部的兵力调配也算用心,可是派哪位将军前去,朕心里犯了难,想再听听狄卿的意思!”武皇立在榻前,背着手思虑着说道。
狄仁杰闻言,忙道:“为君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不过派谁去,恐要再听听兵部的意思··”
待说罢,狄仁杰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皇,一时揣摩不出她的心思,略作思忖,脸上也泛出了惆怅,武皇看了,哼哼一笑,道:“只管说来,朕就是要听听你的想法!”
“回陛下,臣倒是有一人选,却不知·····”
“说来听听!”
“夏宫尚书王孝杰!”狄仁杰说了名字便停住了,武皇背身走了几步,转身抬手示意狄仁杰继续说下去。
狄仁杰心中稍稍宽慰了些,接着说道:“王孝杰颇有将帅之才,老成持重,想当年西域吐蕃一战,一举收复了龟兹、疏勒、于阗、碎叶等地,也正是于此才得以建立安西都护府,再者而言,他有相似作战经历,可堪此重任!”
武皇听了,连连点头,若有所思道:“嗯,倒也是,他久经沙场,是一员难得的老将,但契丹八部不与西域诸部族,须再派一人相助与他,狄卿看一看再派谁去为好?”武皇说着,笑着看向狄仁杰,狄仁杰忙揖手,一脸认真的说道:“一时心中想不起合适的,哦对了,据晏大统领所言,李尽忠似乎有联络奚人、渤海人及突厥等迹象,中书省商议可再派一人从旁协助梁王安抚经略幽云!”
说罢,狄仁杰略略抬头看向武皇,武皇依旧背着手,轻轻敲着,忽地转身两手一拍说道:“经略安抚有武三思足矣,朕看可以再派一人为清边道大总管,一则督军,一则安抚,不知狄卿意下如何?”
狄仁杰听了,眉头顿皱,忙道:“陛下定夺、陛下定夺!”
“狄卿不必慌张,想当年你被来俊臣诬告入狱,也是镇定自若,毫不慌乱,凭着一件棉衣便能化险为夷,朕不过是听一听狄卿心里的想法,如何今日这般慌张了!”
“啊!回陛下,古语云‘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为臣子的本分是为陛下献良策,而经略天下,任用贤达乃是由陛下定夺,臣实不能僭越,况且臣今日已有荐了一人了,再说下去怕是有结党之嫌了!”
“狄卿呀狄卿,是你思虑多了,且不说剿灭契丹之事,朕问你,倘若要立太子,是还江山与李唐,还是立武氏子侄!”
狄仁杰闻言,只惊的爬跪在地上,忐忑之极,头也不敢抬地说道:“妄议国本,乃是死罪,请陛下收回适才所言!”
“狄卿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朕既问狄卿,便是想听听狄卿的意思,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武皇说着,偻身将狄仁杰搀扶起来,狄仁杰揖手躬身,顿了良久才道:“既是陛下有问,不敢不答,臣斗胆言之,请陛下赎罪!”
“说吧,恕你无罪!”
“臣以为储君乃是国之根本,自古以来,姑侄之于母子,熟为亲,熟为远?倘若陛下立庐陵王为储,则千秋之后,享太庙以祭之,倘若陛下立武氏子侄为储君,古之来未曾有闻以姑母配太庙以供之先例呀!”狄仁杰说罢,仍旧不敢抬头,躬身侧立。
武皇听了,仰首思忖良久,说道:“此事日后再议吧,当下剿灭契丹部族,朕以为武攸宜可为清边道大总管,苏宏辉可为先锋官·····”狄仁杰听着,以为武皇还要说,等了许久,不见她言,便道:“臣这就命中书省会同兵部拟旨意,待陛下阅后加盖宝玺之后快马传旨!”
武皇听了听,点头示意允诺。
出了上阳宫,晏清芳双手扶住狄仁杰,任由狄仁杰左右一把一把的擦拭汗水。
晏清芳看着狄仁杰笑道:“大人今日可算是为朝廷重新敲定了剿灭契丹的部署了!”
狄仁杰遂摸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望了晏清芳一眼,摇着头自顾自去了,晏清芳看着,心中一阵抽泣。
话说这边,独孤朔等三人与萧楚枫分别之后,带着李曾尸身快马赶回了洛阳,将李曾之事禀了左右两位统领之后,与左右司统领同去见了晏清芳。
此刻,反倒是晏清芳一改常态做派,只略略提究几句,打发了几个内卫将李曾尸身送还家中,发了些许抚恤,并不再多言。
武庚纪与关月先也不曾多言,只装作不辨明是非一般。内卫中众人虽有不平,奈何李曾素日为人抠搜,近乎不近人情,众人也不在面上言讨几句,倒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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