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胡濙见孔弘绪瞄着金柱,就知道这小子要撞上去,赶紧轻咳一声:“陛下息怒,衍圣公定无僭越之意,还请陛下收回此言。”
“是啊,是啊,天官说的对啊!”孔弘绪哭着说。
“没有僭越之心,是最好的。”
胡濙给递了台阶,朱祁钰顺势下来:“那你说说吧,这些士子怎么处置?”
他这招,连于谦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孩子?
“陛下,人不是都死了吗?”孔弘绪讶然。
“你怎么知道死了?你不是闭门不出吗?”朱祁钰语气一冷。
完了!
又撞枪口上了!
胡濙都救不了这傻子,你还是回家烂杀百姓去吧,你这智商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了,别在朝堂上丢人现眼了!
李贤也是蠢,怎么挑了这么个女婿!
而且,上一代衍圣公,孔彦缙何其精明,历经五朝,得到五朝皇帝的青睐。
这孔彦缙早年丧子,景泰六年,不得不落到孙子孔弘绪的头上。
孔彦缙那般厉害,却没教会孙子啊。
可惜了,若是孔彦缙还活着,陛下说不定还会看重,予以重用呢。
“启、启禀陛下,微臣是听人说的!”
孔弘绪撒了一个谎,就要撒无数个谎,弥补第一个谎言。
“听谁说的?谁把外面的事情告诉你的?”朱祁钰语气阴鸷。
孔弘绪浑身一跳,知道说错话了。
若祖父还在,陛下一定得给三分薄面,无非是欺负他太小了。
他想哭,只能忍着。
“没有这个人,是微臣胡说八道的!”孔弘绪又犯错了。
他干脆从孔家卖出去一个人,也好过反复无常。
“朕看你真是胡说八道!”
“把奉天殿当成什么地方了?”
“孔彦缙在时,在朕面前,也得如履薄冰,一句话不敢说错!”
“你倒好,仗着年岁小,便想说错就说错,事后跟朕说一句,逗你玩呢,就完了?”
陡然,朱祁钰声音提高:“当朕不能罚你吗?”
“来人,将孔弘绪的身边人,全都抓起来,抽三十鞭子,生死不论!”
“伺候孔弘绪的下人,悉数处死!”
“孔弘绪,朕再教你个乖。”
“在这京师里,朕想让谁知道什么?谁才能知道什么!朕不许人知道的,胡乱打听,那就是罪!”
孔弘绪吓得不停磕头,双股之间,有热流出来了……
胡濙又轻咳一声。
差不多得了,别戏过了,把衍圣公真给吓死喽,那可就坏菜了。
“带下去,换身衣服。”
“堂堂衍圣公,好的不学,偏偏听墙根的坏毛病学会了。”
“看来,朕得给你配个师父,好好学学礼。”
朱祁钰又给孔弘绪一个下马威。
这是教训他,前日四处串联。
他以为,自己做的密不透风,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厂卫的眼皮子底下。
就算他放个屁,朕都知道是几时几刻放的。
还有,那些收了他礼物的官员,都上了密揭,谁若敢没上,此刻已经举族去宣镇了。
还以为自己挺聪明!
你爷爷孔彦缙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耍小伎俩,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敢?
很快,孔弘绪进殿,脸色惨白惨白的,跪在地上。
“接着说呀,那些士子怎么办呢?”朱祁钰问他。
“陛下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微臣不敢有异议!”孔弘绪学乖了。
“朕在问你,没工夫跟你说车轱辘话。”
孔弘绪脸色更白,皇帝逼他,和天下士子做切割。
他这话说出来,孔圣,只能做偶像,存在于历史之中了,孔家再也不能入世了。
丢了天下士子人心,他孔家就剩下一个漂亮皮囊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毕竟,孔弘绪自己出卖了天下士子,天下士子不把他喷成狗,都是看在孔圣人老人家的面子上!
偏偏,皇帝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他不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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