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黑帮电影素来是药店老板度过漫漫长夜的最佳选择,他从录像带里收获了许多人生哲理,也为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而感到触目惊心。在他的理解中,人生最惨莫过于被棒球棍砸爆脑袋,或是在取完钱出银行时被埋伏的枪手打成筛子。如果注定要被那些满脸横肉的秃头黑手党处决,倒不如让体态轻捷容貌娇丽的女杀手勒死,好歹视觉上会香艳许多。
“我真是大错特错,让女杀手暗杀岂会美妙呢?真是天晓得,她们比起男人可怕一千倍都不止啊。”布雷德利握紧手中铁棍,急得六神无主,却又无可奈何。
“那种录像带,一旦交到你虫子女友手中,她看完会是什么心情呢?无动于衷?亢奋抑或是哀伤?”女子将他逼入死角,狞笑起来:“咦?比起泡盐酸浴,你似乎更怕后者呢。”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老子跟你拼了!”他之所以坚持到这一步,为的就是给女友留个好印象,而这种录像片曝光,即便自己是受害者人生也尽数毁了,起码他再没脸去见她。药店老板知道自己最害怕的已被她摸底,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不再继续搭话。他瞥见女子手无寸铁,便打算先发制人,象头牯牛般将她顶翻,然后万棍齐下活活打死。
女子早已防着,但两下一接触,方辩出此人是今非昔比,光是气力就大了数倍,整个身躯变得浑铁一般厚实,显然是无从下手。于是跃出圈外,利用臂长将他限制在一米之外,不断猛踹骨关节。布雷德利吃着痛麻,愈加暴跳如雷,顺手又抓起一把剪子,连刺带扫想要将这个贱人捅翻在地。然而刀锋即将临近女子小腹,他忽然撞见一股黑气自她口中溢出,不由立即收势,让怪烟袭面可比被皮带勒脖子窒息百倍。
“难道她也是杀不死的?只是方式不同么?每当危及生命,这股黑烟就会冒将出来”稍一恍惚,男子脸上立即挨了四个带血耳光,整个人原地转了五圈,待到眼前清朗,他见女子又掏出皮带端在手中挥舞,不仅又气又急,大叫道:“住手,你敢不敢将它扔了?”
“好吧!我也不想那么便宜你。”女子顺手将皮带抛得远远,闪电般冲到面前,一个上勾拳正中药店老板下颌,迅速抢得先机。男子被击飞出去的同时,老腿也在猛蹬她胸腹,然却空空无物,正感到甚为纳闷,迎面一条雪白臂膊伸来,自己脑袋已被她擒到了肩头。
肢体纠缠中,最忌脑袋被挟制,这无关乎气力大小,而是近身搏击的精要。布雷德利急出满头冷汗,慌忙使出凤凰三点头,启料女子自他头顶凌空而过,借着惯性双臂倒扣住他的脖颈,只听喀嚓一声,颈骨被生生折断,男子瞬间感到一股热浪从下而上喷涌,半边身子感觉不到存在了。
“获得不死之身当真是件好事么?这是糟到不能再糟的坏主意。”
药店老板很快懊恼起来,论实力不论他怎么拼命,都打不过这个妹妹,两者实力相差得太过悬殊。在以往他被殴到吐血,对方便会住手,而今哪怕他骨断筋连,不消片刻又都全部接上。这十分钟的苦战,比起十年都煎熬,整座井房的水门汀地面、墙头以及天顶,喷洒着彼此的片片污血,他是在绝对清醒之下,领略着无计其数凌厉拳风和大长腿横扫。最悲哀的是,所有肢体痛楚一件不漏,全都深深烙印进他的记忆里。
“别再打了,你放过我吧。”男子的怒火被一点点抽空,以至于龟缩墙角,像个屡遭家暴般的小姑娘嚎叫起来。他一把抱住女子腰肢,叫道:“我配合,我交待,你快住手吧。”
“嗯,这还像句人话,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女子冷笑数声,一把拧住他招风耳朵拖到铁凳子前,从他裤兜里搜出雪茄,取过一支端在手上把玩,问:“别他妈再给我上马虎眼,若胆敢骗我,下一回咱俩就连续打上三十分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看见巨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降临,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两周前。”布雷德利不敢抬头看她,只是唯唯诺诺点头,做好了应答准备。他的头脑在飞速转动,想起与虫子女人最后一次相见。那一天男子正巧在忙自己的事,到家后已是半夜,当打开灯,却见虫子女人端坐在沙发上,默然等着他归来。布雷德利甫一撞见,不免很是意外。
“你怎独自坐在黑暗之中,也不开灯呢?”他打开冰箱想找些东西款待女友,可惜已被自己吃个罄尽,只得抓起塑料袋,打算上最近的超市。他瞥了一眼女友,尴尬道:“这阵子我都住实验室里,家里有欠收拾,你怎不先打个电话来呢?我也好顺道买些热菜回来。”
“不必了,你先别忙,我说完话就走。”她招呼男子坐到自己身边,又像惯常那样抓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腿上,说:“布雷德利,因为个人原因我将消失一阵,咱俩短时间里很难再相会了。我有些担心你,倘若你遭上不测,又没有自卫能力,该怎么应付?”
“怎么可能呢?你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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