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岳家主岳檩多年苦心栽培之下,现已是筑基后期修为。前些年于平定定州一役中,与其余六名真修协助州廷假司马衮石禄,合力阵斩弘益门郁亭丹主,叙功上上。”
看到此处,康大掌门不由唏嘘一声,大略一算,这位道兄不过长他不到十岁罢了。
之所以受了岳家栽培能有如此造化,除了其二灵根的资质确是鹤立鸡群之外,定然还有别的过人之处。若不然,以岳檩这老儿的行为处事,才不会失智到在一个外姓人身上下这般多的本钱。
康大宝心头暗想:“秦道兄到底是被山公看上的亲传弟子,修行上头便连我一时都是难撵得上。也只有这等拔萃人物,才能令得这些世家掏些真东西出来拉拢人心。想来他只要继续这般高歌猛进下去,将来也应不消太担心沦为州廷边缘才是。”
他转念又想:“若是此役战那护寺堪布我能得胜,我那伯岳当也能力排众议,更舍得在我身上下些本钱了罢?”
是以这一回轮战堪布,对他康大宝而言,也算得是个机会。如若能重得费南応的信重,他康大掌门带着门人弟子在这大势洪流之中,总要能稍稍稳当些。
储嫣然虽然与自家能称亲近,但到底只是个孤家寡人,大势之中或能以金丹修为得以自保,但却万难援护重明宗上下周全。
只看这一回,若是那福能选的是与储嫣然亲近的女修备为明妃,她可难能拦阻,多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家牵了去。
“余下还有杨家杨无敌、杨无心两兄弟,散修金丹乌风上修首徒周云稍稍值得看重,其他人,倒都是相差不多,谁上谁下皆有道理。”
康大宝念及此处,又将目光挪到了身侧的蒋青身上,“也不晓得我家小三子,现下又进益到何等程度了,能不能与上述这些高修弟子一较高下。”
“不过,我那泰水怎不把那护寺堪布的深浅一并发来我看?现下我只晓得他是金丹弟子、修持得‘净莲初地相’,其余的,难不成.便连费家也难探听?”
康大宝心头这疑虑难解,幸而三日之期很快过去。
期间康大宝、蒋青二人也迎来送往了不少来参与遴选的各家英才。
二人与他们相处时候也颇为融洽,虽然众修个性行事截然不同,但总算未有那目空一切的跋扈子弟。是以康大掌门事前操心过的不谐之事,最后也未能发生。
晨钟响起,众修依着司马府兵卒引领,落到了城外校场。
待得众人甫一落位,钧天禽才与州廷一众大员从天幕另一头赶来。
这老鸟现下虽然隐了身形,但一双眸子照旧也有车轮大小,冷眼扫过校场中散着各色灵光的各家英才过后,它方才顾首朝着费南応嗤笑问道:“这便是你小子花费这许多时日遴选出来的五州俊彦?”
这话说得颇重,校场中哪个人物心头没有点儿傲气,只是见得各家长辈皆在此处,说话的又是颍州费家的宗老,这才按下心头,隐而不发。
费南応出列应道:“宗老息怒,事发突然,仓促之间,是只寻得这些了。”
“五姥山那边不出人?”
“他家四十余年前有场试炼出过岔子,殒了大部精锐门人。是以现下有些青黄不接,寻常人物难拿出手,若出道子来战,或又有些丢了颜面。”
“呵,想是怕他家本代道子过来也敌不得那福能,这才以此为说辞吧。罢了,他家若不是待月隐老儿身死过后,害怕道统断绝,也不会这么快便来上船。但只看他们现下这些后辈,多半还是保不住这元婴门户。”
“宗老明鉴。”
“别奉承了,还不快速速将颍州族地那些精锐子弟叫回来。只看现下歙山堂中这些人物,你也好意思笑人家五姥山青黄不接?
若不是出了一个你,歙山堂这嫡脉的位置都难保住,沦为疏宗怕是理所当然。好歹之前也是出过一位金丹先辈的,家中子弟怎么能凋零成这等样子?”
“.”这等时候,即便是钧天禽颇多苛责、言之有误,费南応也不与这老鸟争辩,只是长揖又拜。
训斥过费南応后,钧天禽又冷哼一声,随即再面向校场朗声言道:
“三息过后,得翎羽者留在场中,余者散去,各自回去好生修行,企望下次出来时候,莫要如今天这般丢了你们家中长辈的颜面。”
这等遴选方式,显然场中众修事前都未想过,虽然意外,但众修也不敢不应,当即俛首应是。
过后场中众修只觉一阵冷风拂面,待得一息过后冷风散去,场中便有九人肩头立着翎羽为信。
康大宝取下肩上金色翎羽不急打量,而是先环视周遭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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