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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吴耀兴好似将要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又好似落崖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他不由感慨道:
“徐兄仁义,委实难报,你二人以后切莫忘了徐兄恩情。”
几人交谈时,却不知隔墙有耳,伏寇在侧。
此间微谋外泄,那门口狱卒前脚送走吴家两兄弟,后脚就来到知府衙门,寻到了其中一名衙差。
两人耳语一番,后者立时寻来快马,不消多时就赶到了白沙县治所。
张庸张县爷家的大姑爷从侧门现身。
“你来此处做甚?莫不是又要问我索要银钱?”
杨鸿阴沉着脸看向衙差周珩,压低声音道:“倘若走漏风声,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周珩闻言立时羞恼道:“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我一路奔波,好心好意要给你递信,你却张口说这些难听话,既然如此我这就离去!往后白沙县谁愿来谁来!”
“慢着,你且说说你要递什么信?”
张府僻静处,周珩将吴家兄弟想要翻案的事,还有要去拦截巡按御史上诉的事,尽数相告。
“好一个阴魂不散的冤家!”
杨鸿转头看向周珩,“此事还要有劳周兄.”
说话间,杨鸿伸出手掌,做出往下斩切的动作。
周珩见状反而不急了,他坐在桌案旁,拿乔道:“上回我说通天心教反贼,在公堂上指认吴耀兴,已然冒了天大的险,如今你又让我去除那两兄弟,合着风险全让我担了。”
“这事我办不了!”
杨鸿与周珩相识久矣,对方撅撅腚他便知道要放什么屁,说是知根知底也不为过。
当下杨鸿也不说话,径自回转居所,取了两张银票出来。
他将百两面额的两张银票放在怀里,只拿出一百两交于周珩。
“才这些?杀人可不是买罪那么简单,这事怕是难办。”
杨鸿闻言冷哼一声:“上回让你拿五百两伪作成脏款陷害吴耀兴,你却只放了三百两进去,你莫以为我不知情。”
“这一百两你且拿去,算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相送。”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办不好,等吴家兄弟真个翻了案,将来你我都落不得好下场!”
“害!这是说的甚么话,你我兄弟,我还能误了你的大事?”周珩接过银票,遂骑马返回津门。
翌日清早,天色还未大亮,吴家兄弟便已动身来到津门渡口。
此时两人还未走上船坞,就听到背后有人喊话。
“两位公子要往哪里去?”
吴志远道:“去往京城。”
“这真是赶巧了,眼下就有便船赴京,不仅行船稳当,这船撑的也是相当快。”
“敢问船在何处?”
“公子无需劳神,我便是艄公。”
此时吴文才出言道:“我只前往黍阳,不知这船可否捎带?”
“这怕是不太方便。”艄公作迟疑状。
未等艄公话音落下,旁边又有一名船客模样的人上前搭话:“黍阳本就同路,你左右不过多拐四五里水路,便是捎带一下又有何妨?”
说罢,那船客上前拱手道:“两位兄台,在下袁虎,出门在外无非行个方便,若是这艄公不肯答应,我也便不搭他这船了,看他能怎地!”
也就是徐青不在此地,不然定能认出这艄公和船客的身份,那谋财害命,杀死郑德礼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两人。
艄公咬咬牙,好似真的纠结了一番。
“罢了,你二人且上船来吧。”
几人上得船,却发现船上还有一人。
那人腰挂佩刀,坐在小桌旁吃着酒,冲两人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言语。
袁虎笑道:“这位也是搭船的,听说是去往京城公干的差人,这说起来也是好事,有差人在,便是路上遇见贼人也有几分胆气。”
船上三人神情各异,不似相识。
吴志远和吴文才不疑有他,等进到舱里,那差人方才开口问道:
“你二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身上可有携带牙牌路引?”
周珩出身府衙,平日里跋扈惯了,养得一身官家做派,言语之间不怒而威,颇有气势。
吴志远一听,就觉得对方确像个官差。
两人道了姓名,展示了牙牌,周珩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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