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所为何事?
吴志远就要答话,却被吴文才投以眼色,他立时改口道:“我二人要去京城投亲,以待秋试赶考。”
周珩笑了笑,转而道:
“江上水寒,两位公子不妨落座,一同吃几盅酒,暖暖身子。”
吴家兄弟还未答话,袁虎便扯着两人坐了下来。
“既有免费酒水,焉有不吃的道理?”
“相逢是缘,两位兄弟也不必扭捏。”
宽广水域,渡船晃晃悠悠的往洛京行驶。
船内几人颇有谈兴,那袁虎也是妙人,说起话来甚是中听。
“嘿!这天真是说变就变,才下过一场雨,今儿个又开始下了。”
“且靠岸停留半日,等风停雨住再走。”
船缓缓靠岸,吴志远往舱外看了一眼,只见岸边荒无人迹,唯有无处不在的风雨雷声,四处响彻。
船舱顶上,如筛豆般的雨滴敲击船篷,发出“扑”、“扑”的声音。
此时此景,正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吴家兄弟身心疲倦,加之吃了不少浑酒,不消多时,就在舱里合衣睡去。
昏黑的天色下,袁虎和周珩对视一眼,艄公则默不作声的前去解绳撑船。
渡船悄悄驶向江心,袁虎则取出绳索,与周珩一人一个,分别将吴志远和吴文才捆缚紧实。
吴家兄弟醉梦中感觉船只摇晃,身上也勒的生疼,遂相继醒转过来。
“你等这是做甚?”
袁虎嘿然一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们不识趣,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少说几句,快些把事办好!”
周珩扛起吴文才,袁虎紧随其后,待来到船头,两人便甩手将吴家兄弟撺入了江中。
此江水流湍急,南接渝、沔两湖,北接运水,东西又有白沙河贯穿,再加上此时风急雨骤,莫说是被绳索捆缚的人,就是个中好手落入水中,也不见得能活下命来。
可这说来也怪,吴家兄弟落水之后,不仅不往下沉,也不顺着海口往东逐流,反倒是逆流而上,直往京城方向而去。
“怪事!”
周珩命艄公撑船追赶,待来到近前,他掣起鱼叉便往两人身上刺去。
也正是此时,忽有微光闪现,周珩手中的鱼叉就像是碰到了油光水滑的泥鳅,接连两下都未能刺中躯干。
“让我来!”袁虎接过鱼叉,心中发狠,可不等他有所动作,船头处忽有大浪席卷而来。
渡船顿时如风卷落叶,险些被浪头拍翻入水。
等浪头过去,袁虎再度凝神望去,水里哪还能看到吴家兄弟的身影。
周珩松了口气,笑道:“这等大浪,纵使他是神仙下凡,也休想活命。”
“既然此事已了,周爷您看”
周珩取出一块银锭,说道:“定金十两,尾金十两,合共二十,断不会少了你等。”
且说江涛之上,吴家兄弟被大浪拍散,一个直往京河而去,另一个则往渝州逆流而去。
中途不乏有水浪暗流席卷,亦有礁石浮物拦身,吴志远本以为断无活路,却没曾想一路上竟也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只是中途刮到水中异物,虽人身无害,但腰间的鹤骨笛却被冲成两段。
经过半日漂流,吴志远觉得口腹温热,耳边尚有人在窸窣交谈,他强自睁眼看去,只见身前有一对老夫妇,正烧了姜汤,细心给他喂服。
与此同时,渝州城外。
吴文才一路漂流,待水流平缓时,眼前却是一副江南盛景。
眼见得画舫楼船从旁驶过,他一边奋力划水的同时,一边朝着画舫上愣愣出神的女子高呼:“姑娘救我!快些救救小生!”
津门,临河坊。
徐青踩在被雨水浸黑的青石路面上,慢悠悠的往别院回返。
这几日他获得的尸体已经有将近五十具,按照惯例,今晚他就要将这些尸体种到自家别院里,以待他日结出新的猖兵果实来。
行至不多时,水门桥那座标志性的拱形石桥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薄雾弥漫,夜间的湿气混合着远处桥下流水的潺潺声音,显得格外清幽。
待离得近了,又有凄然婉转的唱词无端生起。
“郎在欢心处,妾在肠断时,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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