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些人情的事情看得很仔细,他说道:
“六哥,商人买卖只有一条,就是能否挣钱,能挣钱,你就是刀架子他脖子上,你都撵不走他,要是不挣钱,咱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来不了。”
“而刚刚吴君所说的茶引,能给商家带来两利。一个就是省去他入山购茶的艰辛,大部分茶商要想挣钱,必须要一次购得大量茶叶,可山中茶户不仅种得量少,还特别分散,茶商们往往光买足茶叶量,就耗费累月,这些时间用来卖茶,不晓得已挣了多少!”
赵六恍然:
“意思就是额们给那些茶商跑腿了?这钱挣得!那第二利呢?”
裴德盛看向赵怀安,笑道:
“这第二利就是心中稳当。这榷场是谁办的?放在咱们光州,那就代表是咱们光州办的,现在你在咱们光山买茶,你只要缴足茶引钱,你买一万斤就能卖一万斤,买十万斤就能卖十万斤,不用担心再被官府查抄。如果你是买卖人,你愿不愿花这点钱买个心安。”
赵六点了点头,承认这个小裴说的有道理。
可他脑子也灵光,忙就发现了不对劲,指着小裴道:
“不是吧,咱光州人才多少,就是户户吃茶,怕都用不得十万斤,到时候买了茶引,卖不出去咋办?”
这个时候裴德盛只是一味笑,却不说话了,只让赵六摸不着头脑。
还是王铎给赵六解围,解释道:
“怎么会卖不出去呢?不是处处能贩私茶嘛。咱们就光卖,人家买的怎么卖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这下子赵六是彻底明白了,高兴拍手,对赵怀安道:
“大郎,咱们这不得发啊!”
赵怀安瞪了一眼赵六,对众人摇了摇头:
“这事嘛,关键在咱们能不能垄断住大别山的茶叶,你们不是不知道,山里的茶叶长出来难道是为了烂在地里的?这么多年过去,山里每座茶山都是有固定买主的,每年不晓得多少江匪带着金银入山买茶,那是多少代的关系,现在咱们要开榷场,人家凭什么卖给咱们?”
这话说的,豆胖子懂啊,将自己的横刀一下子拍在了案几上,嘿笑:
“大郎,凭咱们这手里的刀啊!”
赵怀安哈哈一笑,对豆胖子笑道:
“不错,有刀把子,咱们的确可以打到那些人服,别说让他们卖茶了,就是无本给咱,谁能说个不字?可光有刀不行,人家能跑,能找更多人,甚至人家山里的刀加起来比咱们兄弟们都多!”
这时候,吴玄章则笑着指着赵怀安架起来的那件四品吞兽官袍,理所应当道:
“那就凭使君这件官服,这些人能与光州刺史作对?”
赵怀安被吴玄章逗笑了,对他道:
“老吴啊,你是不晓得咱们山里人,我赵大就是霍山人,你晓得咱们那有首山歌,那是三岁小孩都会唱!来,老六,给老吴唱一唱!”
赵六卖弄起来,从丁会那边学的山歌,像模像样,尤其是那句“任他诏书几千道,不换山中一丈天。”直唱的吴玄章变色,他没想到山民都这样不服王化,对于朝廷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所以赵怀安站了起来,对所以人说到:
“办茶场,咱就靠光州的幕府名义,山里人只会觉得咱是个屁!就算勉强卖些咱,也是人家江匪剩下的,我赵大能吃一帮水匪剩下的残羹剩饭?”
赵六难色了,对赵大道:
“那咋办?大郎,你说个章程来,额们听你的!”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赵怀安,听他做决定。
赵怀安直接走到了官袍前,当着众人的面穿上了,然后又将挂在刀架上的横刀取下,托在手里,亮与众人:
“凭什么?自然是凭咱手里的刀和身上这件袍!”
吴玄章直接站了起来,对赵怀安下拜道:
“使君,如能行此茶法,何愁使君功业不就呢?”
正当赵怀安要说话,厅外廊庑下,一群牙兵带着两名穿着蓑衣的武士快步奔来。
奔到门口后,一名披着蓑衣的武士,将怀里匣子取出,里面正有一封书信。
拿信之人,正是从扬州过来的马递,他告诉孙泰、赵虎二人,这是淮南节度使亲笔写给赵怀安的,让二人一定要亲手交给赵刺史。
孙泰、赵虎当然晓得轻重,一见是节度使的书信,不敢耽搁,由赵虎这里看着人,孙泰则带着信就开门进去。
此时,赵怀安正要说话,看见孙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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