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问张延寿:
“老张啊,这金刀都号名怎么听着那么像你们徐州的银刀军呢?有关系吗?”
张延寿望着浑然泰然的曹师雄,暗道了句‘人不可貌相’,本以为这人是个草包,原来这人狗脸翻起来这么快,有够无耻的。
他不愿惹这人,抱拳回道:
“这光州的金刀都我听过,是当时的光州刺史招募的部分流散的银刀都的弟兄组建的,号为光州金刀。可虽然此都名号类银刀军,骨干也承自银刀,但战力却不可与银刀军相提并论的。”
曹师雄点了点头,又问了句:
“能叫过来给咱卖命吗?共创大业,到时候人人做公侯,不比为人役使来得强?”
张延寿看着后皮狗脸的曹师雄,心中骂道:
“一分不肯花,就空口许官封愿,就想哄得对面来投?他们这些做牙兵的,能上沙场拼命,哪个一年不二三十贯,能被你哄过来?”
“这人是真个草莽土狗,在底层厮混有一套,却一点不了解咱们这些藩镇牙兵们?靠哄,靠骗?别说是你曹师雄了,就是那些节度使,不都被剐了干净?”
这一刻,张延寿算是明白了。
像曹师雄这样的人,能从底层爬上来,就不会少那份狡猾,可光狡猾有什么用?天下藩镇百年,真正的精兵和地方权力都集中在各藩手中。
这些人连藩镇的运作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在日后斗争中拉拢他们?
一开始张延寿见这些草军都是喊着反朝廷,还以为他们是有什么高超的政治智慧呢,晓得只要把斗争的矛头指向长安,那天下其他藩就不会下死力。
如此拉一派打一派,这造反才有成功的希望。
可现在看来,这些人压根不懂这些的,以曹师雄这样的人都能成为草军核心上层,可见他们这些人对于天下情况的了解只局限于中原几个州,完全不具备天下视野。
这样的核心,如何能有所谓功成的那一天?
于是,张延寿兴致缺缺,回了一句:
“那些人能在这个时候披甲出城搏命,可见心属那赵大,靠所谓过往情谊拉他们过来,几无可能。”
本来张延寿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却没想到这曹师雄竟然来了一句:
“哦?几无可能,那就是有可能咯?这样,老张你就去往阵前跑一趟,去喊上一嘴,试试。反正就是跑一趟的事,累不了你。”
张延寿能说什么?只能抱拳应命,然后带着自己的人策马奔往金刀都。
那边张延寿一走,曹师雄就对这些心腹吩咐道:
“一会那张延寿阵前喊话,你们就让各帅往前冲,不用管他死活。”
众心腹抱拳得令,忽然听那尖嘴猴腮的心腹,指着阵前疑惑道:
“咱们让人出击了吗?”
包括曹师雄在内的一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阵前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忽然拔腿奔跑,卷着尘土就冲向了那边列阵的金刀都。
曹师雄愣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
“好,奋战无前,死不旋踵,造反就是要有这种精神!来,擂鼓助威!不,我亲自来!”
说完他就跳下战马,夺过后面力士手里的木锤,开始重重地砸击着牛皮鼓。
沉闷压抑的鼓声,就从这里传遍了旷野。
大战激发!
早上会有第二章,今天早点睡,调整作息,后面还是会六点发两章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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