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瑞闻报便有些惊奇。因刘国舅虽与自己合伙开瑞富绒线铺,却从也不管买卖的事,只是每年分红利时才会到铺子里会面,看看店铺,然后拿了分得的银子就走,更一向都不曾单独到卢府来与自己相见。卢嘉瑞以为他避忌自己皇亲的身份,出的几次大事也都想的找蔡太师,未曾想过找刘国舅帮忙。
“国舅亲自辱顾贲临,令寒舍蓬荜生辉!请!”卢嘉瑞出到客厅门口外来迎接,施礼说道。
“哈哈哈!卢大人如今已是大宋四品大员,可谓高官厚禄,我也是趁热来攀附,就是这府宅也全然不是寒舍呢!”刘安富笑着说道。
“请用茶,这茶是西湖龙井茶,清香延绵,回味悠长,正适合眼下春夏之际喝饮,提神爽气!”卢嘉瑞将刘皇亲迎到客位上,西儿上了茶,卢嘉瑞便向刘皇亲请茶道。
“嗯,卢大人这里都是上好的东西,茶叶也不例外,这在外面店铺,都是贵价的货。”刘皇亲说道,喝了一口,赞叹道,“真不错!”
“这都是我家店铺专卖的货品,回头下官送国舅两盒吧!”卢嘉瑞说道。
“这哪能行?”刘皇亲说道,就从袖中拿出一张礼贴,递给卢嘉瑞,“说起来,今日我是来向卢大人求情的,怎能反要收受卢大人的礼物?我这里倒有一份薄礼,还请卢大人收下。”
“这更使不得,国舅能贲临寒舍,便是寒门光辉,如何还敢收国舅礼物?国舅有事说来,下官能办的,一定不推辞。”卢嘉瑞连忙推辞不收,说道。
“我的一个远亲,说他的叔叔叫历富德的,因田亩纷争事落到卢大人手里,正关在提刑司监牢,托我来请卢大人通融通融,关顾则个!”刘安富将礼帖放茶几上,说道。
“国舅什么远亲,对于田亩纷争事他是怎么说的?”卢嘉瑞问道,他一下明白了刘国舅的来意,但他也想先听听刘国舅怎么说再说。
“他说他叔叔买了别人的田,那卖田的人收了银子,却反说未曾卖与他,要收回田去。他叔叔不肯,那人就告了官,县衙门都断了案,判了那卖田的人诬告。卢大人却要将案件提来重审,他叔叔怕遭到卢大人冤屈,便托我来将情形预先通报,还请卢大人审断中明辨是非。”刘国舅说道。
“唉!国舅有所不知,国舅怕是被您的远亲欺蒙了!”卢嘉瑞叹口气,说道。
于是,卢嘉瑞便将饥荒时在聊城施粥期间,收留古坚爷孙三人入府,到前些日子古凡前来哭诉的情形详细叙说了一遍。
刘安富听罢,将信将疑,卢嘉瑞便又说道:
“国舅将礼物还与他,下官送两盒龙井茶与国舅。国舅是皇家亲眷,自然不愿看到国法被枉渎,也不愿看到皇上臣民被冤屈,更不愿看到宵小之徒弄法卖法。下官为官不为钱银,也不敢做枉法屈理之事。等下官审断明了,下官再请国舅吃酒,说明情状,也好让国舅放下心来。”
刘国舅看卢嘉瑞这般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起身告辞。他也是因家里人收了人家一点好处,让他来做说项的,其实跟本不是什么远亲。他本以为事情就像听说的那样,未曾料想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卢嘉瑞连忙让逢志去书房拿两盒龙井茶来,并将礼帖拿起塞还给刘安富,一边说道:
“往后国舅要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说,下官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尽力帮忙,只是不必带什么礼物来了!”
刘安富再又客套一番,方将礼帖收回,又收下卢嘉瑞送的两盒龙井茶,辞别卢嘉瑞回去了。(本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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