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随我,漂亮。”
两人开怀大笑。
妇人本就不太聪明,怀孕后,更是傻了,时常坐在原地发呆。
一恍惚,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但问她在想什么东西,她又记不清。
有时她会趴在洞文的怀里哭。
“还是不生娃娃了,娃儿要是随我,这么笨,那该怎么办呀?”
“不笨啊,你画画多好。”
“我也只会画画了。”
“我也只会看病。”
“所以呢?”
“天生一对。”
这种对话,时常在入夜后发生。
一天,平淡的一天,下雪的一天。
同一年,霜降,入冬。
洞文怜惜妇人,让她在屋里休息,自己则抱着水盆,在河前洗衣。
河水极为冰冷刺骨,让他十指通红。
洗完衣裳,抱着水盆爬上山坡,推门一瞧,忽然,明晃晃的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哐当————
水盆摔在地上,洞文惊愕看去,门户大开,几个面无表情的戎人站在院内,而在屋里。
妇人坐在椅上,脖颈也架着明晃晃的钢刀,她俏脸煞白,被吓得不轻,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在妇人身后,一位戴着毡帽的戎人少年,正端详着一副画。
画中,是一席白衣的酒儿。
戎人少年瞧见洞文,微微一笑,
“烛九天想要绛珠玉,但没抢到,给过他一次机会,只是他没把握住,既然如此,那谁能抢到此物,自然便要各凭本事……听说,萧酒儿曾经寻过你们?”
洞文脸色苍白,“你是谁?”
“萨满天,你不认识,也不会认识。”
萨满天坐在桌旁,架起双腿,依旧打量着画卷,口中则平淡道:
“萧酒儿在哪,你知道?”
“不知……”
呛铛————
妇人的脖颈处,钢刀向前一递,涌现一丝血珠。
妇人更是被吓得惊魂落魄,浑身发颤。
“你对女子下手,算什么好汉!?”洞文大喝。
萨满天嗤笑一声,“事关九钟,谁和你讲什么江湖道义?天真。”
他斟酌几秒,波澜不惊的面容浮现一丝淡淡的笑,道:
“给你三个月时间,年关前,将萧酒儿唤来燕云,饶你们一命……你可以带着这位夫人尝试逃跑,但后果如何,我不确定。”
话音落下,不给洞文回答的机会,院中众人,皆已忽的消失不见。
妇人身躯一晃,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洞文连忙上前搀扶。
妇人又哭了。
……
虽然他们不曾看到,但他们知道,院子附近,一定有戎人监视。
洞文尝试过向江湖朋友求援。
他的一众朋友刚至燕云,隔天便身首异处,首级被丢在院门之前。
洞文理解了,这自称萨满天的戎人少年,绝非普通贼人。
但他也不知萧酒儿在何处,他的江湖朋友也便向外散布他遇险之事。
洞文不想连累萧酒儿,可也不愿在院中等死,但面对萨满天,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至于报官吧?若是触怒了萨满天,那恐怕,他们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会有了。
极为压抑沉重的气氛,对于夫妇两人,皆是一股莫大的心理压力。
妇人本就怀有身孕,此刻又仿佛有钢刀时刻横在脖颈,仿佛下一秒便会痛下杀手……这种重压之下,让她病了。
生病时,她也在为洞文画画,单是为了缓解压力,仿佛两人的生活,依旧一成不变。
日子,一天天过去,雪也一天天大了。
一天,妇人挺着鼓起小腹,坐在院前躺椅,失魂落魄画着画。
耳边忽的响起马蹄声。
侧目看去,白衣女侠,手中提着剑,牵着马,踏雪而来。
妇人连忙起身,望着她,眼泪不要钱般自眸间涌出。
“您怎么真来了……”
酒儿笑了笑,望着她鼓起的小腹,轻声问: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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