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桌子里了。所长因而来到审讯室,并在抽屉里找到了那把蜡烛。巧的是何古那把新疆铜箍把匕首也在抽屉里,所长这才猛想起何古曾经向他报过案,原来他当时把何古这把匕首收进抽屉后,连同何古跟他说的一切也一同收了进去不再想起。所长想这可不是一个小疏忽,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改日再去文化馆找那个馆长调查调查。没想到,何古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何古二话不说,把匕首拿在手里,何古只问“你干吗把我的事搁了这么久不办”便朝所长脖子划了过去。所长当场倒地,眼巴巴望着何古扬长而去,何古在门边忽然良心发现,又折回来把所长扛到肩上往医院奔去,刚到医院门口,所长就已气绝,何古便把他背进太平间。何古在太平间准备自杀时,偶然瞥见手上的匕首立刻又想到了那个收着泰山金刚经不肯交出来的馆长,于是何古用裹尸布将所长裹了扛到了馆长家,何古想用这最后一招逼馆长拿出泰山金刚经。馆长已经被逼上梁山,他趁何古不注意夺过匕首,在何古脖子上那个还没完全合拢来的刀洞上又戳了一下,而后馆长自己被吓得发了疯,拿着匕首在街上猛喊猛叫:“我杀了人,杀了派出所所长,杀了何古,我是杀人魔王,杀人不眨眼。”
这个传闻的结论似乎一点儿不假,何古挨了一刀,馆长变疯,这是事实,何古脖子上那个未愈合的刀口又被割开了,现在何古还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接受抢救,馆长则被派出所从大街上抓走正准备送进精神病医院。
案发后第二天黄昏,高平和青杏回到城市里,回来后高平待了一会儿就开始冲洗胶卷。房间隔壁就是暗室,高平牵着青杏那只美妙绝伦的手走进去,很快把胶卷底片冲出来,然后再一张张洗相片。共有三十二张相片,其中有三十一张是高平写生时拍的山水,青杏感兴趣的是高平那实用的体魄。她抱紧高平在暗室的地板上翻滚着。高平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情绪,他把青杏抱起来走出暗室扔到席梦思上面。
事后,青杏满足地站起身,把衣服穿到身上,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高平则在席梦思上躺着不动,他忽然想起了白力,她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仍在水上乐园唱歌……许久后高平才记起暗房里的照片还没收拾好,他起身穿上衣服又进了暗房。收拣好三十一张山水照后他看见那张与众不同的照片。它不是山水照,是城市里的天空和房屋。这大概就是外出写生前青杏在阳台上咔嚓的那一张。高平对它产生了兴趣,就像刚刚对青杏的兴趣一样来得很即兴。他想这或许可能成为创作的素材,虽然照片里的内容是他平时熟视无睹的资水河、水上乐园、城墙和人民医院。他决定将这一张的底片放大几倍再洗一张瞧瞧。结果他在这张放大了的照片里发现了与正在传说中的奇案有关的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十四
五月末、六月初的时候,美术大展已迫在眉睫。高平逐渐回到他那创作的心态里,从滩头回来后几乎没有人再来干扰他的生活。青杏一直躲在自己家里,期间据说她也出过门,沿着资水河边的小路到精神病医院看了看馆长,馆长已经不认识她,只顾又哭又笑的忙于自己的表演。白力已经远离这座她毫不留恋的城市,有人说她是在一个停电的傍晚乘火车离去的,她身边还牵着那个常在河边吹笛子的盲童。因此高平的日子异常的清静,而这样的日子极易培养一种具有闲愁意味的情绪,这样的情绪恰恰适合高平的创作。有时高平会背着画板走出文化馆来到河边,在城洞口伫立片刻,之后撅着屁股登上城墙。那条资水河从水上乐园左边的上游缓缓流下来,每一朵荡漾的水花都盛着一幅俏丽的景色。水边一条水路曲里拐弯往上延伸,高平听说青杏就是沿着那条小路到上游的精神病医院看望馆长的。高平支起画架在画布上临摹眼前的风光,他得摒弃一切杂念以及跟创作无关的情绪,他一门心思要做一流画家,期望有朝一日一鸣惊人、天下皆知。
可这天他的画没有作成。他的画仅仅画到一半,画面上就飘进一个令人不解的疑点。那是水上乐园旁的一段水域。高平喜欢纯自然的技法,他画那段水域便把每一个小细节都画了进去。高平惊异地发现他画里的水中漂着一具寡白的尸体,这可是他描摹时始料不及的。高平将他的画面和真实的资水河进行了一番比较,结果发现那段水域里确有一具死尸般的东西半沉半浮着。高平无法静下心继续画画,他心上生出一样奇特的感觉。高平放下画笔往城墙下走去。这时已有人开始在河中打捞。等高平来到水边,河中的东西已被人拖上岸,并且一下子就围过来许多看热闹的人。高平挤进去,地上果然摆着一具寡白的裸尸,这不是别人,正是文化馆的馆长。高平的目光停在馆长那因变形而显得丑陋、阴惨的发紫的脸上,那里大概隐藏着一些还无人知晓的秘密。假若这张丑陋发紫的脸是一张底片,那他一定要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将它冲洗出来,高平想那里面肯定会蕴含着丰富的内容和细节。高平轻轻叹息一声,离开水边回文化馆报告水边的有关情况,不能让捞尸的人再费周折去寻死者的单位和亲人。他还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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