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在晚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十荡十决(4/5)

   当然,他们也只能以顺时针的方向转动,毕竟大部分的人都只能右手拉弓。

    屠夫的石磨已经转起,不以喂饱足够的南诏人血肉,它就不会停下。

    而看赵怀安这边,他和一众保义都突骑们没有那样的骑术,他们也一辈子练不出这样的骑术,但他们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勇气!

    勇气是人类的最高赞歌!

    在外围射雕都绵连的箭矢下,赵怀安身披明光铠,带着同样披甲的部下们,奋力冲击

    在震撼山海的呐喊中,赵怀安一往无前,如风暴,是雷霆,狂吹乱炸在南诏军阵中。

    这些本就分散的南诏人,在这样的集团冲锋中根本没有抵抗。

    两百多名突骑,带着六百多匹战马,就像铁犁一样翻整着战场,留下一道道血肉残渣。

    赵怀安并不是天生的骑将,但他懂物理,知道力量集中在一点,压强最大。

    所以他带着突骑从来都是猛攻一阵,攻破此阵后,撕破阵线,驱散南诏军,最后斩将落旗。

    只是这一招,却大巧不工,阻挡在赵怀安面前的南诏军纷纷崩溃。

    最终,当最后一个南诏军的大阵,在保义都突骑的纵横驰突中,也崩溃了。

    他们败得不冤,因为保义都的冲击从来都不是一轮的,而是连续不绝。

    从斜着切近去后,冲出阵外继续整阵,然后再次换个方向突破,就这样反复蹂躏,在南诏军的惊恐中,杀崩了这支军阵。

    至此,赵怀安终于看到了那片绣金大纛,可下一秒他慌了。

    只因为杨庆复死死地抱着大纛,用身体的力量支撑着大纛不倒,在他的外圈,幕府牙兵们已经横竖倒着,和南诏军的尸体抱在了一起。

    赵怀安慌了,他纵马就去,可长时间的驰奔,已经要了这匹战马的全部生命,此刻它再也跑不动了。

    不过它是忠诚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嘶鸣了一声,然后才前腿弯倒,彻底倒在了地上。

    赵怀安在战马嘶鸣的那一刻就跳了起来,可即便这样还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顾不得疼痛,连忙爬到了杨庆复身边,此刻这位西川宿将再无戎马的意气风发,而是一个苍老的老人,一个刚刚失去所有兄弟,所有儿子的兄长和父亲。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杨庆复看到是赵大来了,他笑了。

    他望着泪流满面的赵怀安,笑道:

    “赵大,看来咱老杨的运气也不怎么好啊!”

    这一刻,赵怀安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因为他看到杨庆复的大腿彻底不见了。

    他拉住杨庆复,抽着自己的脸,大哭:

    “杨帅,我真是个畜生啊,我怎么就在路上多睡了会呢?我带着你走,杨帅,我军中有个好手艺的,一定能救活你。”

    忽然,刚刚还笑着的杨庆复一把抓住赵怀安,正色:

    “赵大,为我父子杀了赵怀义,拿着他的头祭奠在我父子坟前!”

    说完,杨庆复仰头看向手上的那面大纛,留恋地看了一眼,这是他的一辈子啊!

    望此青山绿水,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黄景复,那位黎州刺史,于是他用最后的力气,对赵大说了句:

    “记住,靠自己!高骈靠不住的!”

    说完,杨庆复感觉好累好累,他努力拉住儿子的尸体,将他揽在手里,然后缓缓地靠在了赵怀安的怀里。

    这一刻,赵怀安彷佛失去了什么东西,很痛很痛!

    他放声大叫,胸中无穷愤怒需要宣泄。

    缓缓的,赵怀安起身了,就抱着杨庆复的尸体,冲在场的骑士们,怒吼:

    “搜!给我找到那个赵怀义!谁都不许杀他!”

    几乎就是同时,从汉源谷地的北侧河谷地,也就是赵怀安逃难的那条路,一支庞大的军队出现在了战场。

    而一来就直插流沙水,将南诏军主力彻底截断在了谷地战场。

    ……

    这一日,胜负的转化来得过于快了。

    当唐军出现在后方,彻底切断了南诏军的回归路后,南诏人再无斗志,纷纷卷下旗帜,向唐军跪地投降。

    而因为隆舜就在军中,并以高价格收购这些俘口,所以这些出现在战场上的外藩军都选择接受南诏军的投降。

    一时间,投降就如同疾病一样扩散,刚刚还将胜利揽在怀里痛吻的南诏人,转瞬间就品尝着败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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