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不是送》

铸新鼎(3/6)

血的青铜长剑,递了过去,“凡有违抗军令、临阵脱逃、奸淫掳掠、侵吞军资者——无论何人,无论官阶,先斩后奏!”

    >青铜剑入手沉重,剑鞘上冰冷的血污尚未洗净。张宪双手接过,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其中蕴含的无上权威与滔天杀意,刀疤脸上肌肉紧绷,眼神却炽热如火:“末将遵命!军法无情,剑下无冤!”

    >三把火,烧起来了。

    >一把火,烧掉蠹虫,整肃内部。

    >一把火,重铸筋骨,凝聚军心。

    >一把火,立起军法,铁血治军。

    >应天府这潭死水,被这三把带着血腥味的烈火,彻底搅动!

    >---

    >接下来的日子,应天府如同一个巨大的、高速运转的战争熔炉。

    >城外的荒地变成了巨大的校场。号角声、操练的呐喊声、兵器碰撞的金铁交鸣声,取代了流民的悲泣,成为这座城池新的主旋律。

    >韩世忠如同不知疲倦的凶兽,亲自下场操练。他那炸雷般的吼声响彻校场:

    >“刺!”

    >“杀!”

    >“没吃饭吗?!想想汴梁城里的爹娘!想想被金狗拖死在马后的兄弟!把你们的恨!给老子刺出去!”

    >新编的军阵,虽然衣甲依旧破烂,兵器五花八门(缴获的、自带的、临时打造的),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厉之气,却在韩世忠的咆哮和严苛到极点的操练下,被一点点唤醒、凝聚!眼神中的麻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亟待爆发的凶光!

    >城内,王德带着人,几乎把应天府翻了个底朝天。抄没贪官污吏的家产(虽然也没多少),征用富户多余的粮秣(手段自然强硬),组织城内尚存的工匠日夜不停地打造箭矢、修补甲胄、加固城墙。效率前所未有的高——那几颗挂在城门楼上、已经开始风干的库吏头颅,就是最好的鞭策!

    >招募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和周边村镇,由嗓门最大的曹老六带着人敲锣打鼓地宣读:

    >“康王殿下有令!招募抗金义士!不问出身,不论贵贱!凡有血性,愿杀金狗报国仇家恨者,皆可投军!一日三餐管饱!杀敌立功,赏田宅,赐爵禄!战死者,抚恤家小,入英烈祠,永享血食!”

    >“杀金狗!报血仇!”

    >“入英烈祠!永享血食!”

    >简单!粗暴!直指人心!

    >告示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压抑已久的仇恨和对生路的渴望,瞬间被点燃!

    >城门口,应募的人排起了长龙!

    >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农夫,握着祖传的柴刀,眼中燃烧着家园被毁的怒火;

    >有断了胳膊、却依旧眼神凶狠的溃兵老兵,一瘸一拐地前来报到,嘶哑地喊着“老子还能杀狗”;

    >有背着药箱、须发皆白的老郎中,颤巍巍地说要随军救治伤兵;

    >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短打、肌肉虬结的铁匠,推着独轮车,上面堆满了连夜赶制的简陋枪头,嚷嚷着“不会杀人会打铁,给兄弟们造杀狗的刀!”

    >更令人意外的是,一些穿着虽旧却浆洗得干净的儒衫身影,也出现在了队伍中。他们大多沉默,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破家亡国的悲愤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民气!正在这血与火的熔炉中,被艰难地唤醒、凝聚!

    >但,仅凭这些,还不够。

    >支撑一场国战的,不仅仅是士兵的血勇和民间的义愤,更需要庞大的钱粮物资和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支持。

    >江南。

    >这个时代真正的财富与人才渊薮,尚未被战火波及的膏腴之地。那里盘踞着根系庞大、影响深远的世家大族。他们的态度,将决定这个新生政权的根基是否牢固。

    >一封封措辞各异、但核心只有一个——“求援”“求庇护”“求表态”的书信,如同雪片般飞向江南各大世家。

    >回应,很快来了。

    >并非想象中的箪食壶浆,也非慷慨解囊。

    >而是试探。

    >江南苏氏、杭州钱氏、明州史家、镇江刘家…几家在江南跺跺脚地皮都要颤三颤的巨族,不约而同地派出了家族中举足轻重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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