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不是送》

铸新鼎(4/6)

心人物,联袂而至应天。

    >名义上,是“拜谒康王殿下,慰问王师”。实则,是来看风向,来掂量这个在废墟中挣扎站起的“康王”,值不值得押上家族百年的基业!

    >府衙内堂。气氛凝重。

    >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些许寒意。上好的江南龙井散发着清香,精致的糕点摆满了案几。

    >几位世家代表分坐两侧,衣着华贵,气度雍容,与堂内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和韩世忠、张宪等人身上浓烈的行伍气息格格不入。为首的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乃是苏氏当代家主苏颂的族弟,苏辙。他捻着胡须,眼神平静中带着审视。

    >“殿下于危难之际,砥柱中流,力挽狂澜,收拢溃军,整饬吏治,实乃我大宋之幸,万民之福。”苏辙的声音平缓,带着江南士族特有的文雅腔调,开场白滴水不漏。

    >“然,”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金虏势大,铁蹄踏破两京,二圣蒙尘北狩。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殿下欲以应天一隅,抗北虏倾国之兵,挽狂澜于既倒…老朽等感佩殿下壮志,然亦不得不为江南百万生灵计,为宗族绵延虑,敢问殿下…前路何在?凭何制胜?”

    >堂内落针可闻。

    >韩世忠眉头紧锁,虬髯微颤,强忍着拍案而起的冲动。王德侍立在我身后,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张宪按着腰刀,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这几个看似文弱、实则手握江南命脉的老狐狸。

    >凭何制胜?

    >问得好。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瓷器与木案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目光扫过堂下几位世家代表或探究、或忧虑、或隐含不屑的面孔。

    >没有直接回答苏辙的问题。

    >而是站起身,走到堂中悬挂的那幅巨大却残破的《大宋疆域图》前。图上,代表金兵的黑色箭头,如同狰狞的毒蛇,已经吞噬了大半河山。

    >“苏老所言极是。”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金虏铁骑,确然锋锐。我大宋积弊百年,武备松弛,吏治腐败,一朝倾颓,非战之罪,实乃人祸!”

    >这话一出,几位世家代表脸色微变。如此直指中枢、否定祖制的话,从一个亲王口中说出,简直大逆不道!

    >“然,”我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刺苏辙眼底,“金虏所恃者,不过一时之蛮力!其所行,屠城灭户,毁我宗庙,掳我君王,此乃禽兽之行,失道寡助!其根基在北地苦寒,入我中原膏腴之地,如无根浮萍,纵能逞凶一时,岂能长久?!”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而我华夏,文明千载!文华鼎盛!物阜民丰!江南之地,更是天下粮仓,财赋半壁!此乃我族立身之基,复兴之本!”

    >“诸位长者所虑者,无非是投效本王,恐引来金虏报复,玉石俱焚。”我走到苏辙面前,目光灼灼,“可本王要问诸位——金虏贪婪,如同饕餮!今日可掠汴洛,明日岂会放过江南这膏腴之地?待其铁蹄踏破长江,诸位百年积累的良田美宅、万卷藏书、娇妻美妾、子孙基业…是拱手献于豺狼,以求一时苟安?还是奋起一搏,以手中钱粮,家中子弟,助本王铸剑犁,练强兵,将豺狼拒之于国门之外,保宗族百年太平?!”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若亡了,诸位这江南世家的富贵尊荣,不过是金虏砧板上的鱼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苏辙捻着胡须的手指停住了,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浑浊的老眼中光芒剧烈闪动。其他几位代表也纷纷变色,交头接耳。

    >“至于凭何制胜?”我走回主位,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乱跳,“凭的便是这血海深仇凝聚的军心!凭的是江南钱粮铸就的坚甲利刃!凭的是本王手中这柄杀过金狗的剑,和身后这三万敢与金狗拼命的儿郎!更凭的是——”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决绝:

    >“一个全新的国!”

    >“一个不再是君王一人独断乾坤,而是集天下才智之士共商国是的国!”

    >“一个不再是士大夫空谈误国,而是军功授爵、能者上位的国!”

    >“一个不再是君权神授、生杀予夺,而是君权民授、依法而治的国!”

    >“本王称之为——大宋第二帝国!”

    >“在此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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